要闻：有一种想家叫作身份确认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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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听说路上的人都想回家。

高中毕业后，我离开家乡去了台湾的大学。 每年只有寒冷的暑假回家几周悠闲地成为尊贵的“公主”。 在海峡两岸多次往返后，我模模糊糊地开始认识到房子不再是我的归途，而是我的停车站。

我像从家里出来的列车一样，没有考虑未来的方向，一个人走的话，就开始被时刻表和无数目的地追赶，只能拼命前进。 每次经过第一个月台只能呆几分钟，再次出发。 车身被来自五湖四海的灰尘和雨水所复盖，从父亲刻的点的特征可以识别。

读《闲书》的开始

大学毕业后我继续来伦敦看书，但伦敦的地铁太旧了，没有盖移动信号，所以很多乘客决定拿着书阅览。

我偷偷，偶然，然后拿出了我的书。

我还喜欢读书，而且遇到喜欢的书反复读了好几遍，比如《红楼梦》《安娜·卡列尼娜》《漂》，我相信我一直在不同的生命阶段读同一本书，会有不同的感觉和感悟。

我觉得很多书值得反复读，和很多“90后”的朋友一样，我小学的时候看了很多古典著作，那时读书只有情节，大致接触了风花雪月。 随着对生命的认识逐渐加深，我逐渐理解了同一部作品中所包含的丰富感情和纵横合纵连衡的精神高度。

我喜欢读书是父亲的错，我后来经常评价他有教育家慧根。 因为他启蒙我读书的方法真的不科学。

一开始他给我选书，我上小学后，每个月他都会带书包，去青少年图书馆，然后带三四本书回来。 我现在还很奇怪。 像我父亲这样懒惰的身体，怎么能不暴露在一年四季的风雨中借书？ 他给我选的书大多是短篇名著和人物传记，故事很有魅力，并不困难。 他也不会就我读过的书和我争论。 每次把我读的书还给我，带来新书，就像忠于职务的快递员一样。

渐渐地，我开始无聊了，我觉得他选的书没意思。 有一次，我空手翻阅他借来的新书，歪着嘴，扭着头走了。 但是，这只“狐狸”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他直接带我去青少年图书馆，告诉我怎么进去，在外面等着。

青少年图书馆不太大，陈列的书只有几列，但那已经是少年我见过的最多的书了。 我在里面度过了大半个下午，直到太阳向西倾斜，借的书几乎读了一半再出来。 父亲在外面慢慢抽烟，看见我出来，就用垃圾箱掐烟头。 从那以后，父亲没有为我选书。 我每个月背一个小书包，坐长公共汽车去图书馆报告。

之后，青少年图书馆需要翻修，我开始去馆藏自然增多的市图书馆。 这样，即使是初中3年、高中3年、高考前也去图书馆借书，但父亲从未停止过像我这样的“读书”。

爸爸的“精彩瞬间”

我父亲是个悠闲的人，不爱说话也不笑。 我记得我小时候，他不喜欢管理我，不喜欢回答我的任何问题。 我问他，他把词典给我丢了。 有一段时间我非常喜欢读历史书，不擅长很多地方，他也让我自己查了大部分的头，上网“百度”。 我以为他又懒又奇怪，不像人父亲，上了大学才知道，他在培养我的“新闻搜索能力”。

我父亲有时也有高光的瞬间。 那个被我追问得厌烦了，搬着长椅让我坐下，盯着我的眼睛开始“上课”。 是大学语文老师，他盯着人看时害怕得离开不了。 他通常从源头开始谈论这件事对后世的影响，洋洋每次洒半小时左右。 他眼里有光，声音充满了厚度，遥远的历史和故事在他嘴里成了线，铸造的框架向我走来，一听，我总是有点颤抖。

我在发抖什么，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 现在想想，最合理的解释应该是我看到了我的理想。

据说以色列人给书浇蜂蜜让孩子舔，让孩子知道书很甜。 我父亲的方法没有这么形象化，他拉着我的手，慢慢地开始读我的书，直到我能独立走这条路。 如果有一天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会像父亲一样，牵着他的手一起走这条路。

长大后我会成为你

所谓家风，有更科学的教育用语modelling (模仿)。 孩子出生后注意这个世界，他们注意和模仿别人的行为和活动成长，其中父母是最被模仿的。 父母的话很安静，孩子长大后，自己的一些特质和父母一模一样，就像唱歌一样，可能会惊讶“长大后我会成为你”。

每次开学回台湾，我都想家。 第一个方法有点幼稚——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象右边是白色的衣柜，左边是我的桌子。 如果再生动一点，我就能“闻”出带骨的红色气味。 下一秒爸爸大声叫我吃饭。 不久妈妈就会打开我的门，拉着我……这样的幻想让我一时鼻子发酸，而且温暖的电流穿过全身，洋洋得意。

现在我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四年了。 有更高级的想家方法。 我称之为“身份确认的时候”，在自己的身体里寻找父母的特质，读书就是其中之一。 大学时代去过台湾图书馆，现在经常去大英图书馆。 我一看到在丛书架之间穿梭的身影，就偶尔想起父亲的书包，想起在图书馆外面慢慢抽烟的身影，想起他说着古老历史长河时的目光。 (作者是伦敦大学教育学院的学生)

《澎湃教育网2019年12月05日第9版